妈妈葬礼上,爸爸在台上哽咽地念悼词,浑身颤抖着,几乎要晕厥。 看着妈妈的骨灰盒,我忍不住笑出声来。 “死得好!” 爸爸震怒,冲下台,狠狠扇了我一巴掌。 “不孝女,你妈为了你丧命,你还有脸笑。” 亲友们纷纷怒斥我不孝顺,连妈妈的闺蜜都看不下去。 “瑶瑶,她可是你妈啊!” 我舔了舔嘴角的腥甜,指着妈妈的遗像,笑意更浓。 “她不是我妈。” 爸爸叶云帆攥着话筒,指节发白,喉咙里滚出破碎的呜咽。 “文雅……我连爱琴海的机票都订好了……你怎么就等不到了?” 满堂宾客的红眼圈,哀乐的低回,都让我胃里翻腾。 我麻木地拿起桌上的水杯,拧了三次才打开,水溅湿了我的黑裙。 我看着那块深色水渍,突然笑出了声。 周围的人突然安静下来,错愕地扭头看向我。 叶云帆的悼词戛然而止,瞪圆了眼,厉声训斥。 “叶瑶,你发什么疯?” 我没理,抬头盯住供桌上那只乌木骨灰盒。 这么小个盒子,怎么把妈妈装进去的? “噗嗤——”我又笑了。 叶云帆额头青筋暴起。 “这是你妈的葬礼。你笑什么?!你个不孝女!” 我当然知道这是谁的葬礼。 永远穿着白裙子,给我梳辫子的妈妈,在我十六岁生日那天,被一辆货车碾过了胸膛。 她提着给我订的草莓蛋糕,像片叶子轻飘飘倒地。 血把粉红奶油染成了酱色。 “要不是为你买蛋糕,文雅怎么会死?你的良心被狗吃了!” 所有人都这么说。 好像是我亲手推了她。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:“她的死,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 叶云帆气得浑身发抖,脸色瞬间变得灰白。 在深城,谁不知道叶氏夫妻感情极好。 自从妈妈去世后,叶云帆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,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瘦了整整一圈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