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、冰冷,刺骨的冰冷。 还有一股混杂着霉味、血腥味和污秽物气味的恶臭,直冲天灵盖。 陈啸的意识在黑暗中沉浮,剧烈的头痛像是有人用凿子在他的太阳穴上敲击。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,如同决堤的洪水,强行涌入他的脑海。 崇祯十年……大名府……清丰县……县令……革职拿问……囚车…… 他猛地睁开双眼。 映入眼帘的,是几根粗如儿臂的木栅栏,头顶是漏风的破旧棚顶,身下是颠簸坚硬的木板。 自己正身处一辆摇摇晃晃的囚车之中。 手腕和脚踝上沉重的木枷,提醒着他此刻的囚徒身份。身上那件原本代表士大夫身份的青色官袍,如今已是污秽不堪,沾满了泥泞和暗红色的血渍。 “我……这是在哪?” 作为全球顶尖管理咨询公司“麦哲伦”最年轻的合伙人,首席破产重组专家,他上一秒还在纽约总部灯火通明的会议室里,对着世界五百强的cEo们,侃侃而谈数十亿美元的重组方案。 下一秒,怎么就变成了大明崇祯年间一个名叫“陈远”,刚被革职、正被押解入京问罪的破产县令? 穿越了? 而且,是地狱开局! 根据原主的记忆,此刻是大明崇祯十年,春。中原大地赤野千里,蝗旱双灾,流民遍野。而他自己,这个名叫陈远的清丰县县令,因为不肯配合上官欺压灾民、倒卖赈灾粮,反被诬陷“贪墨粮款、激变良民”,成了替罪羊。 囚车外,是几十名押解的官差,个个面色冷漠。更外围,则是黑压压、一眼望不到头的流民队伍,他们衣衫褴褛,面黄肌瘦,眼神麻木而绝望,如同行尸走肉般随着囚车移动。 饥饿的流民们,目光时不时地扫过这辆囚车,以及押解官兵那有限的干粮袋,眼神中开始闪烁起危险的绿光。 气氛,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。 2、陈啸,不,现在是陈远了。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 “恐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”这是他纵横商海多年的信条。 他深吸一口带着恶臭的空气,开始快速整合脑海中的信息。 “现状分析:”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