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月二十一,丰收舞会,大雪飞扬。 鹅毛般的雪片被风卷着,狠狠撞在张灯结彩的金属廊柱和闪烁的全息广告牌上,碎成冰晶。 长街两侧,悬浮灯笼在风雪中晕开一片片暖橘光晕,照亮如红色河流般涌动的人潮。 人们戴着各式面具,举着发光彩旗,深一脚浅一脚踩着雪,涌向朱雀广场。 空气又冷又湿,混着烤栗子、热甜酒的甜腻香气和人群呼出的白气。 鼓点和风笛声越来越响,穿透风雪,把人都拽向广场中央。 那里烧着巨大的篝火,火舌舔着夜空,火星混着雪片飞蹿。 火堆周围挤满了跳舞的人,皮靴踩在冻硬的地面,嘎吱作响。 沈星远背靠冰凉石柱,站在广场边缘。 她戴着凶悍的穷奇面具,裹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军大衣。 雪花钻入领口,冰得她一哆嗦。 她朝双手呵了口白气。 真热闹啊,也是真冷。 隔着恒温手套,指尖都像冻僵了。 她搓搓手,抬头望向远处跳跃的火焰。 喧嚣声浪中,行人匆匆挤过,汇入光与热的中心。她却像块江中顽石,杵在石柱旁,格格不入。 看了许久,她捏住脖子上那枚温润的白色骨戒项链,低声呢喃:“妈妈,好多人啊。” 盛大,恢弘,梦幻,浪漫……和你描述的一模一样。 沈星远的老家在朱雀星边缘的灰岩矿区,矿渣和粉尘是那里的主色调。 这样的热闹,她小时候只在破旧光脑的直播里见过。 每年丰收舞会,妈妈总会指着光屏里的篝火,翻来覆去讲那个故事:“星星,你看,就在这舞会上,我撞着你母亲了。” 妈妈脸上浮起少女般的娇羞:“她一下扶住我!那会儿,我就闻到她身上的味道……冷松枝,冬天的气息。” “我还以为是个冷峻的人,吓了一跳。” “结果一抬头,”妈妈声音轻快,在沈星远掌心画了个笑脸,“就看到张滑稽的笑脸面具!喏,就这样,可爱吧?” 八岁的沈星远耳朵快起茧了,敷衍点头:“嗯嗯,可爱!” “...